后来jing历母亲溘然长逝的巨变,他才发现被他保护在身后的妹妹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脆弱,她用在母亲的坟前枯坐一夜这种残酷的方式来让自己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然后在一夜之间长大。 她背脊一凉,抬起头来,看见了投在墙上的那道人影。
他拿着几分文件离开了房间,苏简安半晌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头顶的黑发,明明没什么温度了,可她就是觉得自己还能感觉到陆薄言掌心的热度。 苏亦承当然不会答应,转身就要走,苏简安拉住他:“你就偶尔对她心软一下也不行吗?她现在又不清醒,不会缠着你。”
江岸的灯火弥漫过来,照亮了陆薄言的脸,苏简安发现每次看他都觉得他比上次还要好看,分明的轮廓把俊美的五官修饰得简直完美,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陆薄言,应该有更多人排挤你才对吧?” 苏亦承:“今天不是周末吗?”
她郁闷了:“我想去附近逛逛的。还是……算了。你忙吧,我在这儿等你下班回家。” 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一幕不但被记者拍了下来,也被韩若曦看见了。
“唔……” “哎哎!别因为吵个架就吃垃圾啊。”洛小夕拿走苏简安的薯片,递给她一个苹果,“吃水果。陆薄言不至于因为你太晚回家就和你吵吧,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夜色渐深,亚运公园安静下来,路灯熄灭了一半,树影变得暗淡,但江水拍打岸堤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这拥挤的城市终于空旷了片刻。 这些“优雅有礼”的大小姐自以为了解洛小夕,但实际上,她们平时是怎么说洛小夕的,洛小夕心知肚明。不和她们撕破脸,是因为洛小夕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和议论。
陆薄言蹙了蹙眉:“你很饿?” 别人看不出,但是苏简安知道,韩若曦来势汹汹,无非就是为了向她发出警告:她不会放弃陆薄言。
红色的法拉利很快开出停车场,直朝着酒店开去。 他把苏简安箍得更紧了,语气里多了抹若有似无的暧昧:“你要练习怎么和男人熟悉起来?回家,我教你。”
“我们要谈事情,你和小夕自己安排,嗯?” 尾音落下,张玫也已经转过身,没人看见她的手握成了拳头。
“没有。”苏简安说,“不过我们很小就认识了。”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看起来格外的干净有魅力,一般人或许早就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之下。
当然,这些唐玉兰都不会说的,她喝了口茶:“我来是有事跟你们说,但是简安睡了,就明天再说。”转头看向徐伯,“让人给我准备一下房间,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他刚好结束一个视讯会议,电脑都来不及关,徐伯就敲门进来告诉他,苏简安一个人在花园。
毕业这么多年,那些女同学有的还是底层员工,有的已经叱咤职场,还有的已经成立家庭为人妻母,无论现状如何,她们或多或少都被岁月在脸上添了痕迹。 唐玉兰观察着小夫妻之间自然而然的动作,倍感欣慰。
直到做了许多分析,她想起那句话百分之九十的凶手都会情不自禁的回到作案现场。 《第一氏族》
只有一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雷雨欲来,“啪”的一声,他捏碎了手上的杯子。 苏简安出去一看,果然是她。
早高峰,高速公路都堵得一塌糊涂,钱叔就算是想开快点也没有办法,车子被堵得开开停停,望不到头的马路被各种车子塞满,以往遇上这种路况,陆薄言免不了要蹙眉,今天他却觉得,堵久一点也没有关系。 电话是徐伯接的,他忙让唐玉兰安心:“已经没事了,少爷及时赶到,带着少夫人回家了。老夫人,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可是她身份证没带过来,所以去另开一间房的人只能是陆薄言。 陆薄言终于知道,这么多天过去她始终不提那天的事情,其实是因为害怕。
“徐伯突然去敲我的门,说你住院了。我觉得不太可能,你平时看起来根本不像会倒下的人。可是我知道徐伯不可能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是徐伯把我拉下楼让司机送我来医院的。司机说你平时很少生病,应该不会很严重,我觉得我也是医生,再严重也没什么好怕的,顶多我来想办法。可是刚才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我……” 苏简安没听明白洛小夕的重点:“所以呢?”
“是你自己答应我过来的,我可没纠缠你。”洛小夕掰开竹筷递给他,“你怎么能怪我?” 陆薄言尝了一口蘑菇干贝汤,鲜香馥郁,口味恰到好处。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苏简安困得睁不开眼了,一回房间就摔到了床上,门没关,被子被她压在身下。 “如果被我猜中了是张玫,我也学她表妹开车撞过去啊。”洛小夕说,“正好替简安报了昨天的仇。”